早在清朝时期,作为当时山西“西连秦蜀”、商贾往来之捷路,康桥村歇马坊店林立,而油酥馍名扬十里八乡,成为当时诸色贸易商客到此歇马住宿必食的小吃。
现如今谈及油酥馍的历史,康桥村上了年纪的老人提到樊景奇(1901—1967)都会情不自禁地用地道的陕西关中方言赞一句:“老汉做的油酥馍好吃得很。”“很”字的尾音必定是拖得长长的,意犹未尽。老人当年做的油酥馍馍,不知温暖了多少长途跋涉、饥渴劳顿的商贾小贩,亦不知馋了多少无缘得见当年盛景的后生。

“油酥”与面团相遇的那一刻食客的味蕾已经按捺不住了。
细细数来,这金黄酥薄的馍馍已经辗转了无数光阴,也记录了人们对可口食物的虔诚和对美好生活的期许。虽然老人已经离世,但康桥村后人传承食物的脚步从未停歇。阎良区的康桥村有着得天独厚的自然地理环境,小麦作为这片土地的首要粮食作物,为油酥馍的传承奠定了不可替代的基础。
手工技艺之于食物就犹如魂魄之于人类,没有精确的计量,无法用语言表达,只是那种心窍,只有专心做食物的人才可以领会,就像这酵面发酵一样。几十年的经验使发面、水和面粉的配比精确无误,然后把发酵的过程交给这一整晚的时间和自然微生物来酝酿和创造。

“狗舌头”的形状是正宗康桥油酥馍的一个重要标志
食物的制作需要超常的体力和耐心的等待,待到破晓时分,发酵恰到好处。续面、揉面、生火……这些通常需要两个人来完成的,女主人往往恰到好处地掌控着续面时面粉和水的量,让面团中的酸度与食客的口感最佳适应,而揉面则全权交给男主人,一压一翻之间,力的相互作用让小麦粉中的筋道与弹性逐渐显现。待到面揉好了,炉火的温度亦刚刚好了。
油酥馍与关中其他饼类的最大不同在于其特有的油香和酥脆,而这自然少不了“油酥”的功劳。炭火上须是纯正的菜籽油,油温刚好之际,倒入干面粉大火炒热,配上小香等调料,而后小火炒熟,“油酥”便制成了,酥润油亮。

炉内的炭火激发了油酥馍酥脆的口感。
取一小团揉好的面团,擀制成长条,加油酥、茴香、盐,顺手一卷,反复折叠,待再次成型已是我们熟知的“狗舌头”形状,两面刷上菜籽油,放入特制的炭火炉中。
刚出炉的油酥馍看上去金黄油亮,好似“黄金饼”,咬开后更是千层酥脆,老食客们吃的时候还不忘用手接着,可见其酥脆。馍内再夹上特制的腊汁肉,那味道自是不言而喻。

热气腾腾的腊汁肉让油酥馍在燎燎烟火中独具风味
多少从康桥村走出去的人再回到家乡时,心心念念的都是那一口酥得掉渣的油酥馍;多少十里八乡的农人们,在康桥逢集会时,或步行或骑车或开车,只为了尝到那一口别的地方吃不到的油酥馍。
换一批